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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鴻原創小說 首波主打試閱! 萬小迷《是妖精不是妖怪》

妖精和妖怪有什麼不同?從界門綱目科屬種,統統都不同!(不懂問恁老師啦)

 

 

 

 

是妖精不是妖怪1保家仙培訓學院

 

 

第一章天蠍座的殺破狼

 

晉玉端坐在幽暗的小房間裡,盯著燭火閃爍下,命理師那忽明忽暗的臉。

 

「此子……唉……老夫入行多年,此子這等命數,還是頭次得見!」年紀不過三十幾歲,卻戴著老派的圓眼鏡,留著山羊胡,穿著長袍大褂的命理師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將手上那本破爛卷邊的《紫微鬥數》倒扣在擺滿了稀奇古怪玩意兒的桌子上。

 

坐在一邊的晉忠良立刻挺起了腰,緊張的問:「東方老師,我兒子他到底是什麼命數?」

 

「此子八字純陰,命主貪狼,桃花不斷卻難覓真心,易為情困,或因色生災,註定一生漂泊,運勢大起大落,暴發暴敗,投機獲利之時,魚趐撈飯,損手爛腳之時,傾家蕩產!」

 

命理師半文半白的一番話,唯讀到中學畢業的趙欣豔聽得懵懵懂懂,但最後四個字已經讓她坐不住,一下站了起來,慌張的問:「老師你的意思是他會害得我們家傾家蕩產?!」

 

晉忠良立刻沉下臉,呵斥:「欣豔,別亂講話!」

 

命理師瞄了這對老夫少妻一眼,又看了看坐在自己面前,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五官很漂亮的少年,慢條斯理道:「這孩子是殺破狼的命格,乃兩大絕命之一,此命格者,若遇亂世,則為梟雄,只是難得善終啊!」

 

「殺破狼?聽起來好酷哦!」少年完全不受緊張的氣氛影響,伸手去翻那本《紫微鬥數》,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兩大絕命之一?那麼另外一個絕命是什麼?不會是天煞孤星吧!」

 

「小玉,別淘氣!」晉忠良一把抓回兒子的胳膊,握著他的手不放。

 

手心潮濕的觸感,讓晉玉皺了皺眉,偷偷的用警告的眼神瞪了命理師一眼。

 

命理師視若無睹,推了推眼鏡道:「老夫看你的出生年月日,你是天蠍座,還是月亮天蠍?」

 

「噗——咳咳!」晉玉差點被口水嗆到:「喂喂!這位老師,你不是算命先生嗎?看八字就好,怎麼還看星座?」

 

「星座也是命理的一種,醫學上可以中西醫結合,命理學當然也可以命盤和占星相結合啦!」命理師丟給晉玉一個「小毛孩懂個屁」的蔑視眼神。

 

「月亮天蠍有什麼不好嗎?」晉忠良人到中年,對傳統的周易八卦還有一些概念,對星座就一竅不通,他甚至連十二星座有那些都搞不清楚。

 

命理師在亂糟糟的桌面上翻到一本《占星全書》,指著其中的一頁侃侃而談:「天蠍座本來就是一個冷酷、好鬥、情緒化、猜疑心重的星座,再加上這孩子又是月亮天蠍,所以他擁有極強野心,而且善於嫉妒,對感情和事物都有變態的佔有欲,並且愛記仇,會處心積慮的報復他人,這一切都將導致他逐漸走向一個毀滅的結局!」

 

晉忠良一怔,連連搖頭:「小玉不是這樣的孩子,他一直很聽話,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學校,他都是個好孩子,天真爛漫,善良開朗,樂於助人——」

 

「那只是表像,也可以說他的本性還沒有覺醒,不管是貪狼星還是天蠍座,本來都是很善於掩飾自己內心的。」

 

「可是——」

 

「老公,你先別著急,你聽老師把話說完嘛!」這回換趙欣豔勸晉忠良冷靜一點了,本來她是把這位命理師當成騙子的,可是聽到剛才那一席話,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

 

晉玉這小混球,就會在他爸爸和師長面前裝乖巧,可是他到底有多麼的愛記仇報復心強,她這個當後媽的,卻是有切身體會啊!

 

晉忠良緊緊的握著兒子的手,擔憂的問:「老師,他如果真的是這樣的命數,那該怎麼破解?」

 

「唉……」命理師撫摸著山羊胡,開始一嗟三歎:「命由天定啊!」

 

晉忠良立刻會意的從公事包裡掏出一遝鈔票,不顧趙欣豔的阻攔,推到命理師面前。

 

「東方老師,您看這孩子才十五歲,還這麼小,您想想辦法幫幫忙,給我們指一條明路!」

 

鈔票的厚度讓命理師笑顏逐開,投向晉玉的眼神也變得慈祥,「命雖由天定,運卻由記生!從這孩子的面相上看,天庭飽滿,劍眉雁眼,乃富貴福壽之相,可見他的命數在危機中蘊含著轉機!腮邊有酒窩,眼底有淚痣,至於是笑中含淚還是喜極而泣,就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他抓起晉玉的手,盯著他的掌紋看了一會兒,又掐指算了算,搖頭晃腦道:「想化解這孩子命中的暴戾災禍,只得一法——選一處靠山傍水,臨近草木,親近自然的地方,靜心避世,與人無爭的生活,多做善事,積德累仁,若能平安順遂的活到成年,日後便可善終。

 

聞言,晉忠良面色凝重,趙欣豔卻喜上眉梢。

 

靠山傍水,臨近草木,親近自然——這樣的地方,顯然不會是鋼筋水泥的都市,而是個鄉下地方,按照命理師的意思就是要把晉玉給送走嘛!

 

能把這個小混蛋趕離自己的家庭,哪怕只有三年,也值得她放鞭炮來慶祝了!

 

晉玉瞄了她一眼,甜甜一笑:「阿姨,聽老師的描述,那裡真是個好地方呢,你不是總抱怨S市污染嚴重,空氣品質不好,乾脆帶著小弟,我們全家一起去搬回到鄉下吧!」

 

趙欣豔立刻跳了起來:「這可不行,童童今年就上小學了,是托了人情送了禮才安排進重點小學的,怎麼能讓他去讀鄉下的學校?老公你說是不是?!」

 

「別吵!」晉忠良專心的盯著命理師問:「老師,這樣的地方,放眼國內,恐怕有幾百處,選擇起來有沒有什麼禁忌?」

 

命理師道:「這個當然要選一處和他五行相生八字相合的地方才行。」

 

晉忠良連忙說:「請老師多給一些指點,幫忙選個好地方!」

 

「看你們如此虔誠,你這為人父的也不容易,老夫也就再破格幫這孩子算一算吧!」命理師從衣兜裡摸出最新款的智慧手機,打開一個旅行APP,輸入基本條件,然後遞給晉玉:「搖一搖。」

 

搖一搖?

 

晉玉腦袋上垂下三條黑線,心想這個算命先生也太不敬業了,雖然擺明瞭是騙錢的,但尊重一下客戶的智商,設計一套深奧點的程式列不行?

 

「鬥為帝車,運於中央,臨制四鄉。分陰陽,建四時,均五行,移節度,定諸紀,皆系於鬥——屏氣凝神,祛除雜念!」

 

命理師突然抓住晉玉的手,並大喝一聲,嚇了他一跳,腦子裡霎時一片空白,手腕下意識的擺動起來,手機嗡嗡一陣震動後,定格到了一個村莊的縮略圖。

 

「就是這裡了,白河鎮的九鼎村!」命理師好像花費了很多精神似的,一屁股癱坐在太師椅上,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哇——老師,你真是中西結合,古今並重,與時俱進,太不一般了!」晉玉已經被命理師一連串的表現弄得啼笑皆非,估計晉忠良也該醒悟了,正要煽動老爸要回錢,卻發現他一臉的驚詫,全身都在發抖。

 

「爸……爸你怎麼了?」

 

「真是神算啊!這裡是——」晉忠良握著手機,死死的盯著螢幕,半晌抬頭,眼圈泛紅道:「小玉,白河鎮九鼎村是你媽媽的家鄉!」

 

「我媽媽的家鄉?」一直暗自吐槽命理師的晉玉也有些迷惘了,上上下下的打量眼前這個乾瘦的中年人,心想……難道這真是一個不走尋常路的高人大師?

 

命理師抬起頭,視線正好和晉玉對上,他似乎筋疲力盡,揮了揮手道:「老夫言盡於此,剩下的就看這孩子的造化了!」

 

……

 

中華五千年,命理一說本來貫穿始終,進入現代後,隨著科學的發展以及官方反封建迷信,卜卦算命看風水驅鬼除魔之類的行當漸漸式微,但近些年,靈異怪事層出不窮,幾乎每個家庭都親身或者親見親朋好友遭遇過用現代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在這樣的背景下,玄學又熱門起來,不僅民間大興此道,各大高等院校也紛紛開辦了相關的課業,培養專業人才,據說連政府機關也成立了特別機構處理相關事務。

 

當然最後一點並沒有得到官方證實,只是在街頭巷尾以及網路上傳得沸沸揚揚。

 

晉奶奶還在世時曾感歎:「這些年的世道的確不好,三天兩頭的出怪事,鬧得人心理不安穩,我記得早些年很少聽說這些事情……好像就是從小玉出生以後,這樣的傳聞才多了起來。」

 

年幼的晉玉不滿的嘟起嘴:「奶奶,你這麼說,好像是我出生打破了結界,妖魔鬼怪都被放出來了一樣!」

 

不過在這個鬼神亂竄的時代裡,晉家已是難得的平穩安定,幾乎沒發生過什麼怪事,直到半個月前,晉玉被狗咬了為止。

 

那天正好是畢業考試結束,晉玉和同學去網咖打遊戲,半路在綠化帶裡聽到了「嗚嗚」的叫聲,撥開草叢看到了一隻小狗。

 

小狗有半米長,通體雪白,毛髮蓬鬆,身子蜷縮成一團,還在瑟瑟發抖。

 

晉玉對小動物一向很有愛心,又想起弟弟前幾天嚷嚷著想養只寵物,於是伸手去抱小狗,嘴巴上還振振有詞的念:「小寶貝,乖乖的,跟我回家去,從此告別流浪的歲月,過上大吃大喝的好日子……」

 

小狗的耳朵動了動,緩緩抬起埋在兩隻前爪裡的腦袋,尖尖的耳朵尖尖的嘴,無比美貌的一張臉,一雙上挑的金色眼眸,只是瞳孔邊緣帶著一點點血紅。

 

晉玉大喜:「呦!還是只可愛的薩摩——嗚哇——」

 

本來還乖乖的,甚至有些虛弱的小狗突然暴怒,如一道閃電般竄起,沖著他的臉張開嘴巴,露出血紅色的牙肉和白森森的犬齒。

 

晉玉一屁股坐在地上,趕緊捂住臉,結果那只狗就在他兩個手掌的交叉縫隙中,準確的咬住他的嘴巴。

 

鋒利的牙齒劃破了嘴唇,雖然沒刺穿,但也讓晉玉疼得嗷嗷直叫,氣得掄起書包想打那只狗,卻發現狗咬完他就倒在地上不動了。

 

他的同學上前踢了狗一腳,「小金魚,這狗死了呀!」

 

「死了?」晉玉覺得不可思議,的確,他昨晚半夜起來打小抄,導致早晨睡過頭,沒刷牙就出門了,口氣重了一點,但也不至於把一條狗給熏死了吧?!

 

不過既然加害者已經暴斃,晉玉也沒恨到要鞭屍的地步,還好心的挖了個坑,把小狗埋了,然後跑到防疫所去打了狂犬疫苗。

 

除了嘴巴腫得像叼了兩根香腸一樣,晉玉不發燒不頭疼,他本以為沒事了,結果怪事就開始接連出現。

 

先是他的神經變得敏感了。

 

剛被咬的當天傍晚,一家人正在吃飯,晉玉突然開始東張西望,表情疑惑。

 

晉忠良敲了敲桌子道:「吃飯的時候不要分心,小心嗆到!」

 

「可是爸爸,我聽到了腳步聲……」

 

「可能是樓上在走動吧!」

 

「不是樓上,就在咱們家屋子裡……」晉玉皺著眉,漆黑的眼仁在眼眶裡轉來轉去:「就在飯廳……有腳步聲……很密集的腳步聲……」

 

年僅六歲的晉童覺得很好玩,學晉玉的口氣重複:「有聲音……腳步聲……好多的腳步聲……」

 

「童童別鬧!」趙欣豔被突然降臨的陰森氣氛嚇得汗毛都豎了起來,下意識的左看右看:「你……你別嚇人好不好,你是產生幻覺了吧……」

 

話音未落,一隻成年人巴掌那麼大的蜈蚣從牆縫裡鑽了出來,在一家四口人的注視下,從餐桌邊緣爬過,全家人都好像聽到了那密密麻麻的步足移動時,發出刷刷刷——刷刷刷——的聲音。

 

緊接著,他果然出現幻覺。

 

被咬的第二天,晉玉和幾個同學去打球,前往籃球館的路上,他看到有人帶著奇怪的寵物逛街。有個白領女士肩膀上站著一隻公雞,有個快遞員的車筐裡蹲著一隻小羊羔,買汽水的時候,又發現漂亮的店主姐姐的脖子上纏著一條小白蛇,正嘶嘶的吐著信子。

 

他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抓那條蛇,結果被店主姐姐的男朋友當成小色狼給揍了一頓。

 

站在馬路上,晉玉揉著胳膊問同學:「你們沒看到那條蛇嗎?」

 

大家一起搖頭,跟他關係最好的楊吉霖還虧他說:「你看人家姐姐漂亮想佔便宜就承認吧,都是自己人幹嘛找這種蹩腳的藉口?」

 

說著還伸出手揉他的頭頂,楊吉霖比晉玉高半個頭,總喜歡這樣展示自己的優越感。

 

「不要碰我的頭髮!」

 

才十五歲的晉玉已經長到了175公分,已經算是比較高的了,但和這幫平均180以上的籃球隊的朋友站在一起,偏偏就像是山峰和山谷一樣,更得了個外號叫“晉玉盆地”,於是他總把頭髮吹起來,顯得自己高一些,更是不許別人碰,生怕被壓扁了。

 

撥開楊吉霖的手,晉玉瞪著眼睛道:「什麼佔便宜啊?憑小爺的長相,只要我甜甜的叫一句姐姐,她就會把汽水白送我好不好?!」

 

「換成幾天前你這麼說,我可能還會相信,可現在……你看你的嘴巴……好像麥當勞叔叔哦!」楊吉霖哈哈大笑,拽著其他同學的手臂繪聲繪色的說:「你們知不知道他是怎麼弄的?昨天我們一起去網咖,他在路上被一隻狗給強吻了,那是不是你的初吻啊——哈哈哈——」

 

「喂喂!你閉嘴!你是不是皮癢——」晉玉氣呼呼的去抓躲在其他同學身後的楊吉霖,手伸到一半突然頓住了。

 

楊吉霖見他臉色難看,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腦門,「你怎麼了?一副見鬼的表情?」

 

「你……你看不見?」

 

「看見什麼呀?又開始裝神弄鬼了,我們才不上你的當呢!」楊吉霖摟著身邊的同學,嘻嘻哈哈的繼續往前走。

 

晉玉盯著被楊吉霖摟著的穿連帽衫的同學,狠狠的吞了一下口水,因為他發現同學的帽兜裡,趴著一隻綠油油的橄欖球大小的蛤蟆!

 

「咕呱——」蛤蟆叫了一聲,大大的眼珠子轉動,好像在說「愚蠢的人類」。

 

如果以上兩個反常現象,還可以勉強稱之為能力,並沒有給晉玉的生活造成太大的麻煩的話,那麼更為嚴重的狀況緊接著就出現了。

 

他開始夢遊了。

 

那天晉忠良加班,回到家都快十二點了,趙欣豔起床給他熱菜,兩人正在客廳商量晉童上小學的事情,穿著睡衣的晉玉突然從自己的臥室走出來。

 

晉忠良問:「這麼晚了還不睡?餓了嗎?要不要和爸爸一起吃點東西?」

 

晉玉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平日裡黑白分明的眼珠卻一片朦朧,似乎在看晉忠良,但又沒有聚焦,表情茫然的開口:「我想回去……」

 

「什麼?」

 

「我該回去了……」

 

晉忠良看出兒子不對勁,連忙走上前:「小玉,你睡迷糊了嗎?」

 

晉玉突然笑了起來,嘴角咧到耳根下面,瞳孔緩緩的擴散到整個眼球,眼白完全看不到了,雙手擺出爪子一樣的形狀,指甲變得鋒利,緊緊扣住晉忠良的肩膀,喉嚨裡發出尖銳的咆哮聲:「嗷——讓我回去——」

 

「哎呀!這是什麼怪物啊!?」端菜出來的趙欣豔被這詭異的一幕嚇了一跳,手一抖湯盆就撒在了地上。

 

鐵質的盆落地發出叮叮咣咣的聲音,好似敲擊鑼鼓一樣,驚得晉玉的身體一抖,擴散的瞳孔、咧開的嘴角和鋒利的指甲瞬間恢復正常,視線再慢慢的聚焦,看清楚眼前晉忠良的臉時,還嚇了一跳!

 

「呀——爸,你幹嘛跑到我房間裡?」說完,他環視了一下周遭,有些納悶的撓了撓頭:「我不是在睡覺嗎?你幹嘛把我抱到客廳裡來……啊……好困啊……」

 

從那天起,晉玉就每天半夜十二點從臥室裡跑出來,大喊大叫著要「回去」!

 

好言好語的勸說阻止都沒有用,只有敲鑼的聲音能驚醒他,可是他醒來後,卻對剛剛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晉忠良帶晉玉去醫院精神科檢查,中醫西醫都看了,安定精神的藥也吃了不少,症狀卻一點也沒有減輕,還逐漸表現出了很強的攻擊性,不僅把上鎖的門板抓爛,還把晉忠良給咬傷了。

 

要不是趙欣豔及時敲盆吵醒了晉玉,晉忠良恐怕會被他撕下去一塊肉來,再看傷口,整整齊齊的四個大血洞,根本不像是人類的牙齒能咬出來的。

 

這樣一來,晉家不得不懷疑晉玉是不是撞了邪,甚至連精神科的醫生都委婉的建議他們去看癔病。

 

晉忠良開始沒頭蒼蠅似的找了不少的命理師,可是找了十個,有六個看了晉玉的面相就搖頭不語,又有三個問了他的生辰八字就驚恐的表示這種命他們不敢算,唯一一個被晉忠良砸錢接下生意的,在卜卦之前給祖師爺上香,剛插到香爐上,三支香竟然齊齊的滅了。

 

嚇得那位算命先生趕忙把錢退給晉忠良,直說這是祖師爺提點他不要賺錢不要命!

 

在吃了無數的閉門羹後,經上司介紹,才找到了那位據說東方朔的後人,美國留學回來,不僅精通五行八卦,占星塔羅牌也相當有造詣,算命奇准,活神仙在世的東方先生。

 

白河鎮九鼎村……

 

這個地方,是晉玉兩歲生日時,他生母華珂兒特意跟晉忠良提起的,她說那裡有很漂亮的油菜花田,她希望自己的兒子長大後,能回到那裡看一看。

 

這是來歷神秘的華珂兒第一次提到自己的故鄉,也是最後一次,因為不久後她就因為潛水意外而失蹤了。

 

這個地方,晉忠良從未和任何人講過,這是他心中的秘密所在。

 

所以,準確算出這個位址的東方老師的確是位有道行的高人,結合他的指點,再想想晉玉的異常表現,晉忠良得出一個結論。

 

「果然……你是應該回到你媽媽身邊的……」

 

……

 

東方嘉壬舒舒服服的泡了個香薰浴,剛往臉上塗完泥漿面膜,就聽到外面傳來「哐啷」一聲。

 

他摘下掛在床頭的太極劍,警惕的貼著牆壁前行,一腳踹開工作室,大喝一聲:「哪來的小賊?!膽大包天竟然偷到老夫這裡來了,知不知道老夫曾經拿過高校生武術大賽冠軍,栽在我手裡算你倒楣——」

 

「你替人家算命,難道就不會算算,今晚自己有什麼劫難?」跳窗進來的小賊也不躲藏,分開雙腿大搖大擺的坐在桌子上,手裡拿著那本《紫微鬥數》當扇子扇風,怎麼看怎麼像是個街頭小混混,和在父親面前裝乖賣萌的樣子判若兩人。

 

「哎?是你?」

 

「就是本小爺——」晉玉帶著一臉囂張的笑容轉身,卻嚇了一跳:「哇——你幹嘛把臉弄得跟鬼一樣!」

 

「你懂個屁!這男人啊,三十歲以前,臉蛋是爹媽給的,三十歲以後,就得靠保養品了……」東方嘉壬說著,不自覺的翹起了蘭花指。

 

他穿著粉紅色的睡袍,戴著蝴蝶結的發箍,臉上塗著綠油油的面膜,渾身上下散發著很娘的氣息,哪還有一點命理師的穩重深沉。

 

晉玉搓了搓胳膊上冒出的雞皮疙瘩,又驚奇的發現:「哎?你的鬍子呢?剃掉了?」

 

「唔……」東方嘉壬面露尷尬:「那是粘上去的……你個臭小鬼笑什麼笑?!畢竟傳統的世俗偏見認為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我也只好偽裝一下——」

 

「嘻嘻……我明白了,你戴假鬍子,就和女孩子戴假睫毛是一樣的!」

 

「哼!我不跟你說了,面膜要幹了會長皺紋的——喂喂喂你別碰我東西!」東方嘉壬提著劍沖過去,將亂翻他抽屜的晉玉拽開,氣呼呼道:「放下我的獄法風鼎和迷穀神錐,這些都是老夫的法寶,沒有道行不許亂碰,會出事情的知不知道?!」

 

「什麼風鼎什麼神錐,不就是一個杯子一根筷子嗎?」晉玉啐了一聲:「你這些破爛貨,白給我都不要,快把錢還我!」

 

「什麼錢啊?」

 

「我爸給你的錢!」晉玉一拍桌子,怒道:「你說我的那些話害我要被逐出家門了!但我大人大量,只要你把錢交出來,就不跟你計較了!」

 

聞言,東方嘉壬明顯有些心虛:「怎麼是老夫害你,那是你的命數,我是在幫你,你不要狗咬呂洞賓——」

 

「我就咬你怎麼樣?!我爸胳膊上的傷口可是給你看了,那就是我咬的,你想不想也試一試?」晉玉呲了呲牙,一張清秀的小臉竟顯出幾分猙獰。

 

東方嘉壬一副天機洩露太多大限將至的瘦弱身子骨,即使抱著長劍,也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只能虛張聲勢道:「你……你這是入室搶劫,你再不走我報警了!」

 

「報警?好啊,快報警,我等著你!」晉玉說著,開始解自己的褲帶。

 

「哎呀你做甚——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東方嘉壬趕忙雙手捂住眼睛,沒有開刃的太極劍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晉玉嘿嘿一笑:「最近,歐洲那些主教猥褻男童不是炒得很火熱嗎?我也幫你炒一炒好不好?知名命理師以破劫祈福為名,哄騙未成年少男到家中,拿武器威脅對方就範,實行性騷擾——八成能上頭條呢!」

 

「你……你……你真是……」東方嘉壬氣得發抖,臉上的面膜都龜裂了:「貪狼星,我真是一點也沒說錯你!」

 

「少廢話,快把錢交出來!」

 

東方嘉壬無奈,只得移步到佛堂,拉開下麵的圍布,裡面竟然是個保險箱,他拽出栓在褲腰上的鑰匙,打開保險箱拿出一個信封。

 

「給你!這就是你爸給的那摞錢,捆條我都沒拆開!」

 

晉玉接過信封,掏出那摞錢掂了掂,露出一絲苦笑:「你別怪我小氣,是你害得我要背井離鄉,我明天這一走,恐怕幾年都回不來,我還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總得給自己準備一點錢吧?那,這幾張給你,就當是勞務費了!」

 

抽出幾張鈔票放在桌子上,晉玉大步跳上窗臺,東方嘉壬的工作室在二樓,他跳起來輕鬆得很,顯然是打算怎麼來的怎麼回去。

 

「小鬼——」東方嘉壬眯起眼睛,摸了摸不存在的山羊胡,他臉上的泥漿面膜已經徹底乾裂了,隨著他說話,粉皮簌簌的往下掉:「老夫看得出來,你父親還挺疼愛你的,你堅持不肯走,你繼母又怎麼能趕你走?」

 

「趕我走?」聞言,晉玉驕傲的昂起頭。

 

盛夏的夜晚,空氣中有淡淡的薔薇花香,微風輕拂,柔軟的髮絲磨擦著臉頰隨風擺動,男孩精緻的小臉在夜空那輪明月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記住,我不是被趕走的,我是自己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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